“娘,怎么了?”今儿中午从下院吃完饭她娘看着就不大高兴,去了上院几个作坊几趟还没记着,去的重复了,“有啥事?”
屋子里就她们娘俩,在东屋,她娘炕里作坊里回来就炕上坐着,很是有一会,手里的针线活计也没动过。
“给你说说?”她娘放下针线,收进筐娄里,往炕里一挪,干脆不做了,“刚下院吃饭的你大姑问起祥花的事情,说是想给祥花管媒。”
“给祥花?”
“你大姑说她们马家屯有个小伙子,祖上留下几亩地,光景过得不错,人也老实,和你马勇表哥还有些亲。”她娘点头,“你大姑看着孩子不错,和祥花合适,就想撮合撮合。”
“娘,然后呢?”
“然后你二姑就随口说了句平哥的事情,说是有这个主意但两家还没说上上,也就寻思这几天张罗张罗。”
“你大姑一听平哥的情况当下就不乐意了,”她娘摇摇头,“说是平哥没的家底,兄妹两个还寄人篱下,又没个准营生,祥花若是跟了去,怕日子不好过。”
“你奶之前过问过祥花的事情,说是听你二姑的主意,就不掺和了。”
“这下好了,你大姑一提,老太太也不乐意了。说是平哥和马家屯的人家一比,就差的不是一节两节,也不同意了。”
祥花和平哥的事情她本来就没着急,寻思先让大人们通通气,看看主意。若是不差,就等家里的事情都办好了,再一齐张罗去府城和他俩的事情,谁成想,大姑也来给祥花做媒。
“娘,平哥那边回话了吗?”
“平哥那边我和来福娘说了,来福娘是乐得见的。”她娘倒了杯茶水,喝了口,接着说,“来福娘的意思是她毕竟做姨母的,也不好拿主意,总是要和平哥说说。”
“但是眼下还没回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主意。”
“我看平哥这孩子话虽不多,看着老老实实,其实心里有准头,”她娘也担心,“加上年岁也比祥花要小上一两岁,还有个妹子,没家没业的,我也不好说。”
“唉,要是说起来,娘也挺看好祥花和马家屯的这门亲。”她娘又拽过筐娄,拿出针线。心情平复了些,一边做针线一边接着说,“但是你和先生看好平哥的人,我也知道,这人穷啊,不会穷一时。加上平哥这孩子我也喜欢,要是和祥花成,我也乐得见的。”
“但是又多了这门,娘也有些为难,不知该咋个办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