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僵笑着24小时面对镜头,你本身想露出什么表情已经不重要了。</p>
哪怕明煌娱乐提前签好了经纪约,谨慎而高傲地保留着他们的第一个代言约,各个杂志和报社都抢着为他们拍摄写真广告,就好像任何一张印着他们字句或模样的纸,都会变得额外值钱。</p>
生活变得忙碌又麻木，直到时都台邀请他们参加一场重量级的访谈节目——《臻时刻》。</p>
如果是别的二三线关系，公司尚且能让他们跟着台本走，或者提前定好采访内容。</p>
但时都一台是全国最大的电视频道，能上《臻时刻》的都是顶级的潮流人物，哪怕不红的上过一次也极有可能变得家喻户晓。</p>
为了这个采访，蒋麓的经纪人踱步快踱了五公里，直接叫了一整个团队帮忙想主持人会给什么刁钻问题，提前让两个小孩儿跟背剧本似的互相熟悉答案。</p>
苏沉不喜欢成天画眉毛描眼睛，捧着台本打哈欠。</p>
“就不能实话实说吗。”</p>
“能，”经纪人铃姐拿手里的复印件盖住了脸：“但只要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被记者们捕风捉影引申出别的意思——”</p>
“他们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蒋麓扫了一眼：“临场发挥吧，就这样。”</p>
“哎！！少爷！！！”</p>
进入电视台大楼，坐电梯进入第二十二层的时候，世界像是骤然被拉伸放大，天花板好像都有六七米高，空气冰冷又清净。</p>
苏沉见惯了镜头，但很少像现在这样走进聚光灯下，靠着蒋麓打了个寒噤。</p>
蒋麓胳膊好的差不多了，受伤的那一端半倚着他，不给外人看见半点痕迹。</p>
“欢迎欢迎，都准备好了吗”主持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而来，简单对了一下流程径直吩咐摄影机就位。</p>
现场稀稀落落的观众也如同任由导演摆布的管弦乐器，让鼓掌鼓掌，让安静安静。</p>
前面一切都按部就班，介绍两个少年的成长痕迹，介绍他们拍戏时的有趣和艰辛。</p>
苏沉坐在蒋麓身边，感受着来自他肩侧的温度，忽然觉得这才是他的期末考试。</p>
从他选择这一行开始，语文数学都变成了选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