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婉拒掉一位绅士,那边又一个年轻男士一边高声谈论着什么一边目光扫过我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大跨步朝我走过来,清清嗓子开口搭讪: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舍得让娇艳如鲜花的您独自一人徘……噗咳咳咳伊尔兰小姐?!”
这位被自己呛咳得满脸通红的搭讪者有点眼熟,我想起他的名字:“路易先生?”
这不正是谢伊在宪兵队的同事吗?我记得他确实是贵族出身,找人详查谢伊身份时,顺便连他一起调查过。他不是家里长子,没有继承家业和爵位的资格,成年后需要自己讨生活。
继承法的规定是这么规定,但很多父母都会提前给儿女准备好后路,尤其帮儿子早早打通好门路。
如果恰好有亲戚的爵位后继无人,父母会欢喜不尽地将小儿子送去继承亲戚的爵位和土地。
比如我那位叔父,也就是雷吉娜的父亲。
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归少见,大多数都是安排进公职部门,再不济混进司法系统做个文吏。
像路易这样进入宪兵队的算是少数。毕竟每天奔波在一线,和危险打交道,连平民父母都不太能接受,何况养尊处优的绅士阶级。
“我的天啊,您今天真美得令人有些认不出来。”路易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
我开玩笑道:“难道我平常都丑得有碍观瞻吗?”
路易大惊失色,慌忙否认,“不不不从没有那回事!伊尔兰小姐平常很美丽,今天格外地漂亮!”
见这个玩笑真的吓到人,我便转移话题:“路易先生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吗?”
他笑起来,“我母亲和妹妹都在乡下呢。何况以我们家的身份,压根进不来王宫的大门。我今天是长官的跟班。”
说着他促狭地朝我眨眨眼,又摸着下颌皱眉仔细打量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头发,是头发放下来了啊。”
我一怔,余光去瞥披在肩上的金色长卷发。同为金发,哪怕是同为病人的艾略特殿下的发色都比我的灿烂夺目。
我的发色过于浅薄,像晨雾里有气无力的光线。从小没少被千金们在背后讥笑是枯草一样的颜色。
“其实您比我家里的小妹应该也大不了几岁吧?我们家那个疯丫头要是能学到您一星半点的沉稳端庄,母亲能开心得斋戒一年。”路易眉开眼笑地恭维,“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以前偶尔有机会能见到您,每次我在您的目光下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因为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