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把莺莺从围床上抱起来,噙着笑问她,“爹爹念的两首诗记下了么?”
莺莺有些磕巴的念出来,念的不全,但才两岁的孩子,能念出来诗已属聪慧,顾明渊摸她的头以做嘉奖。
鲤鲤眨巴着眼哭不出来了,他生的更像沈清烟,但一双眼随了顾明渊,巴巴儿的看着他们,这么小还不知道什么是羡慕,但沈清烟在外头却看得清,就是羡慕了,他也想顾明渊抱抱他,这种感觉她最懂了,她小的时候才被沈宿接回府,看到老太太对沈浔好的时候,她就很羡慕。
沈清烟觉着顾明渊坏透了,莺莺聪明,是该多疼些,可他也不能厚此薄彼的。
顾明渊欲起身抱着莺莺出去转悠,围床上就听见幼儿稚嫩的嗓音在念诗,“古寺高楼暮倚栏,小梅零落雪欺残①……”
把他教的两首咏梅诗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顾明渊一顿,抬手摸了把鲤鲤,很淡然的道了声不错。
沈清烟在外头有些气,哪里就只不错,鲤鲤和莺莺才两岁啊,她两岁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姨娘说她除了吃还是吃,整日里饿得哇哇叫,顾明渊逼着两岁的娃念诗,就很过分,莺莺像他是好事,之前都说鲤鲤像她,跟她像就不是好事了,她笨的嘛,她也不想让孩子像她一样笨,现在鲤鲤不也能念诗了,可见也不笨。
她一扭身躲去了东暖阁,还叫雪茗把门儿栓紧了,没一会顾明渊来敲门,她也不让开,结果雪茗在门缝里看着道,“今儿个庆俞收了谏议大夫黄大人的请柬,这会子快午时了,您不开门,小公爷估摸着要出门会客,奴婢听说,那黄大人可不是个正经人,一院子的小妾,还常跟其他大人一起喝酒作乐。”
朝堂上的那些大人沈清烟也认不得几个,可她见识过沈宿和顾淮山,知道很多道貌岸然的大人背地里花天酒地是常有的事,她才不想让顾明渊跟这些人打交道呢,便不情不愿叫雪茗开门。
雪茗开门后机灵的退出去。
顾明渊走进来,她侧身坐在红木椅上,把头撇一点,等他到跟前,就抱怨道,“你对鲤鲤不好。”
顾明渊微俯身,她便抬胳膊攀住了他的肩膀,他探手抱起人让她舒舒服服的坐腿上,她亲他,再气鼓鼓的,“你对鲤鲤那么凶,就不能稍微好点吗?”
顾明渊眸光温和,指腹在她颊侧抚了抚,“想不想他以后才学出众,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