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姝强装出的满不在乎, 一离开亲娘的屋子,就绷不住了。
嘴唇紧抿,嘴角下垂, 小拳头攥紧,极力控制情绪。
她死要面子, 蒙头疾走, 直奔陆一钊的屋子, 进去便趴在桌上,手臂围拢成一个圈儿, 脸埋进去,一丝不露。
“阿姐, 你这是……”
陆一钊手里还拿着笔, 说话的功夫一滴墨滴在纸上,毁了他一张字, 忙放下笔。
陆姝来找他,就是想倾诉,不抬头, 闷声说:“我娘今日去长公主府,说可能有人想给她做媒,告诉我她以后可能会接触郎君。”
陆一钊擦墨迹的手一顿, 想起那日见到的那位俊俏郎君。
哪是可能,是已经接触了……
陆一钊清清嗓子,拿她的话劝她:“阿姐不是说, 娘肯定是娘,爹不一定是哪一个爹吗?”
陆姝坐起, 愤愤道:“不一样!那时候我娘没有, 现在是真有了!”
“……”
陆一钊眼神控诉, “原来阿姐劝我时,不是诚心的。”
陆姝当即否认,嘴硬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陆一钊一脸“已经看透你了”。
陆姝噘噘嘴,“好嘛,我是习武之人,才不会说话不算话。”
陆一钊便又露出一副“等着看”的神情。
陆姝气儿上来,还真挺起胸,再不说弱气的话,坚决不露虚。
第二日,施晚意完全看不出陆姝的神色有任何异样,小姑娘扬着下巴,十分骄傲。
陆家二房买好了新宅,就在同坊,一东一西,距离不远。
二房不似施晚意那样为了享受,大手笔修整,简单收拾也需要些时间,不过定下了搬家的日期,给施晚意送了乔迁宴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