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黑衣黑裤,胸前别着一朵白菊。姜家的保镖们手持黑伞立在他们身后一步,他们双手交叠在身前垂下来。
默哀。
墓志铭被雨水不断冲洗,看不太清。
老神父念着悼词经文为年轻的死者祈祷,姜董看着苍老了许多,姜太太被女儿挽着手,一家三口的身上拢着一股莫大的悲伤。
旁边是姜家的旁支代表,差不多有十来个,都在姜氏工作,他们的神情也是悲痛的。
随着老神父念完,他从伞下出来,步履阑珊地上前,将一个十字架立在墓前。
姜禧啜泣着走近,保镖紧跟其后给她撑伞,她把手里根茎快要被攥烂的鲜花放了上去,黑色裙摆上都是雨点。
众人陆续离开。
感性的会想,你我皆是凡人,谁都预料不到未来。
不论贫穷还是富有,都陷在世事无常的框架里,人生不会一直按照你期待的或者你拒绝的方向走,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
这样不痛不痒的感慨只限于一场葬礼。
结束后回到各自的世界,继续各自的步步为营不择手段,各自的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各自的放纵糜|烂。
就跟上学时候听班主任开班会一样。
后悔奋斗最多只有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
也有忍不住含着泪回头看的,爱好摄影的人,墓碑上却是一张证件照,好像是在春桂读职高时期的照片,看来是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叮嘱的律师,如果哪天他死了,就用哪张照片。
从小就被定作继承人的这批子弟早早就掌握了商场的常见玩法,同龄人的青春懵懂时期为梦里的男女躁动羞涩,他们已经玩起了股票和投资,大多都在海外钱生钱,离了家族也能财务自由。
据说姜凉昭的个人财产全捐了,不一定就经过了家里的同意。
温文尔雅的性子,同样有离经叛道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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