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绎笑了出来,“不管我怎么拖后腿、故意使坏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虽然总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其实很好懂,更多时候都是口不对心。他嘴上会骂你,但会替你把所有事情安排好。”
像街头受过伤的流浪猫,对所有人事物抱着极强的警惕心,看见有人靠近就会凶巴巴的哈气,可如果你露出受伤的神情便会躺在地上、冷着一张脸露出柔软的肚皮来逗你开心。
如果把这个比喻直接说出去,恐怕很快就会传遍组织,小舟绎换了个说法。
“最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每当被那双眼睛注视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幸福。”
基安蒂回想了一下银发男人单靠杀气、就镇压住所有人的场面,惊讶地喊出声,“被琴酒注视会感到幸福?!”
短发女人眼下的蝴蝶闪动,似是也在震惊他的话。
小舟绎笑着抖个不停,他自然不会告诉基安蒂,那双冰翠眼眸只有在看见自己时才会浮现出些许温情。
夜色幽沉,寂静的天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我希望他可以过得好。”
但奔波于任务之中怎么算好呢?
被赋予“琴酒”这个代号之后,黑泽阵的人生中就只有杀人与被杀这两件事,他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执行单调的任务,直到彻底报废。
所有人只会感叹琴酒的心狠手辣和天赋,宣扬着银发杀手一颗子弹带走过多少人的性命,就连小舟绎在按下扳机前,对“杀人”这件事也没有太大的体会。
他被保护得太好,即使见过不少黑暗,也不明白亲手带走一条生命的感觉。
直到他对着瑟瑟发抖、手无寸铁的人按下扳机。
他开始对死亡这件事有了明确的感知。
任何人都会被子弹带走生命,包括琴酒。
这回死去的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琴酒?
他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他的爱人?怎样才不用日日守在战场外期盼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