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旻和其他两名机械师马上动手修复,重新积蓄淡水。
然而,巨大且无形的焦虑,已经如同一块积雨的乌云,快速笼罩了整艘船。
船上的确有监控,却安排得很稀疏,存在大量死角。
因为大家在出发前天真地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
愿意做这桩必死之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沾着点天真,大多数还没从学校毕业,他们想的是怎么让船更坚固,怎么能够航行得更远,并没有将“抓内鬼”列入行程计划。
他们抓到了三四个在淡水储藏室附近的监控里路过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每个人都指天画地地喊冤,并以极大的抵触情绪应对旁人的质问。
眼看着争执已经不可避免,闵秋冷眼旁观,提出了一项建议:大家坐在一起,每个人都心平气和地说一说自己的来历。
做这事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必然是蓄谋已久。
说得越多,越详细,越容易出纰漏。
可人心复杂,一旦产生波动,再想按捺下来就难了。
大家坐在一起,聊得口干舌燥,心情烦闷,对待提问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任何一句合理的质疑都会成为一场嘴仗的导火·索。
毕竟清白的人只能保证自己是清白的。
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被一名负责后勤的人杠上了,理由是大学生毕业的高中院校早就改名了,大学生还用老校名称呼,显然是功课没做足,在撒谎。
口角很快升级为争吵,争吵又升级为了武斗。
大学生本就情绪紧绷,一时愤怒下,居然防身的改锥公然刺穿了后勤人员的心脏。
大学生由于激情杀人,很快被绑了起来,被拖到了甲板上。
被刺骨的海风一吹,他满腔沸腾的热血很快冻结,头脑也重归清醒。
他冷汗淋漓地跪下来,砰砰地给大家磕头,说自己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求大家相信他。
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