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和妈妈一起死在火里。
在社会新闻的版块中, 他只占据了一句短短的描述, “婴儿车里的小小焦炭”。
这句话,宁灼曾经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几乎魔怔。
他还没来得及听弟弟叫他一声哥哥, 更不知道弟弟长大后会是什么性格,什么样子。
如果他能是小白这样, 也不错。
想到这里, 宁灼将一只手压在小白蓬松微鬈的头发上, 轻蹭了蹭。
摸完后,小白还没说什么,宁灼就被自己活活肉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要撤回手,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反按住了。
……小白用脑袋顶着他的手心,乖巧地蹭了又蹭。
宁灼愣住了。
他不喜欢肢体接触,这回却是难得不反感的一次。
他的手心有点烫,像是大冷天喝了一杯温度正好能入口的热水,一路烫到了心里去。
宁灼把那热度在手里攥了半天,伸手去抓了一把松散的雪霰,才稍稍缓解了过来。
他望向天空,心里却轻松得前所未有。
宁灼一直觉得小白真实的性格并没那么乖巧,他的身体里藏着一半不肯叫自己看见的魂灵。
因此宁灼对他始终不肯放下警惕。
今天,他看见了那个被小白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的魂灵。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并不是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