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筒将所有的色彩混合颠倒,早见飞鸟感觉自己处在万花筒的色彩里,唯独只有他是黑白的。
但很快更加尖锐的鸣笛声将他的思绪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
他回头望了过去,是唯一一辆能在极速的行驶里跟上来的车,是自己家里的车,坐在车上的人是安室透。
当然,早见飞鸟看到的时候,黑泽阵也注意到了,他摇摇头,颇为烦躁地咂了下舌,没说其他的话,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烟后,把之前降下来的速度又加了上去。
偏长的车辆在他手里就像一只钢铁鲶鱼,恰到好处地摆尾并线,在车流中得心应手,擦着诡异的弧线飘过一辆又一辆车,甩下一道又一道拉长的鸣笛声。
“小少爷,我估计交通课正赶过来逮我们俩个现行犯,你说怎么办?”
“唔,我未成年,不负法律责任,但估计会让我的监护人来一趟,而黑泽警官的话,知法犯法,吊销驾照,还得罚款。”早见飞鸟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在乎的意思。
“啧啧啧,果然,遇见你就没好事。”
黑泽阵将车辆如同抽刀断水一般拐入另一条岔道,虽然有兴趣带这个小鬼再飙一下,但是后面那个尾巴让他看在眼里很不爽,得想办法赶紧甩开。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理由,而是最普通的胜负欲。
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最本能的胜负欲。
“烟味,真难闻。”
从打开的车顶飘出来的烟味让早见飞鸟忍不住皱了皱眉,整张脸都难看起来。
黑泽阵颇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讨厌这个?单纯闻不惯?不喜欢?”
“因为我父亲喜欢烟和酒,所以我必须讨厌这些,他喜欢的东西,我都必须要讨厌。”
“因为你母亲的要求?”黑泽阵不是没调查过早见家,倒不如说这是基本中的基本,他必须要查清楚,做好准备,才会去接触对方。
而查到的东西和实际上表现出来的很有意思,早见飞鸟,小时候应该承受着自己母亲的虐待体罚,甚至差点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