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顿了顿,答是。
确实也与华阳无关,从始至终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曾对他动心。
是他想娶她为妻,是他怨恨上了姑母掌控整个侯府的权力,是他不满祖母、母亲为他定下的婚事,是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他无法对华阳强取豪夺,无法公然反抗姑母,他只能对华阳的驸马下手。
陈敬宗也好,别的男人也好,谁娶了华阳,谁得到了他无法得到的,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
可是到最后,他还是要臣服于姑母的权势之下。
他老老实实配合刘守的盘问,不泄露他对华阳的野心,戚家众人的下场就可以好一点。
他注定一死,又何必再连累家人。
戚瑾只是还抱着一丝奢望,他都要死了,华阳会不会来看他?哪怕只是为了骂他,临死前能看她一眼,总是好的。
戚瑾一直在等。
他等到了祖母、父母的痛骂与眼泪,等来了一次次夜幕降临与天色变亮,等来了锦衣卫提走他去受刑,等来了落在身上的一刀又一刀,唯独没等到最想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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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不同情戚瑾,可那毕竟是她从小就认识的表哥,八月底戚瑾受刑之后,外祖母一家又启程迁往戚家老家,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华阳又怎么可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受任何影响?
陈敬宗特意告假,陪她去弘福寺住了两日。
华阳不想他担心,装作已经放下的样子,先叫陈敬宗去卫所当差了。
只是陈敬宗一走,华阳便又变得郁郁寡欢。
她也是从陈敬宗口中知道,原来八月二十六的那场朝会,母后也去了,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罪己诏,为她与戚家没能教好子侄,连累数千将士冤死战场。既然罪己,母后无颜再代弟弟听政,即日起由弟弟亲政,她则搬回慈宁宫修身养性,不再过问朝事。
华阳替母后难过,除了过于严厉,母后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偏偏被戚瑾连累让一世贤名有了污点!
“长公主,大长公主派人送了请帖。”
吴润寻到花园,在一片谢了大半的月季花丛旁见到了自家长公主,无精打采地趴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