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更早降临这间狭小寝室的, 是忍足侑士那令人生厌的闹铃和他神志不清时发出的呢喃。
忍足侑士按掉了闹钟,抬头远远地望了一阵华光莲的床铺,
毫无动静。
他如释重负地重新跌回枕头上, 告诉自己:再躺三分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是实验课, 实验教室在学校的另一边,几乎横跨整个校园。
他曾经计算过, 以他上课赶路的速度, 也要半小时个才能到。
于是他不得不在第一节是实验课的那天早起。
不得不。
真是令人不悦的讨厌词汇。
没有等到三分钟,忍足侑士就从床上翻身而起。
他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换了衣服, 准备走去阳台洗漱。
忍足侑士睡在靠门那边的床上,华光莲则相反, 他睡靠近阳台窗户那边。
所以, 忍足侑士每天早上都会从他身边路过几次,好几次。
华光莲睡得正熟。
他习惯侧着睡, 埋首于怀中的一只毛茸茸长条形的狗狗玩具,从发丝和毛绒之中露出的小片肌肤, 雪一样白, 很难形容。
看上去像是滑腻的, 刚打发完成的奶油, 触感细软而柔韧,可能很像是某种会出现在海边卧沙的贝类。
没看见他的脸庞, 但忍足侑士依然敢说,他的睡相远比油画上圣母怀中的婴儿更恬淡,简直无忧无虑到了极点。
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生出一种猫咪舔过猫薄荷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