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飞!”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的喊声从闸机不远处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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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被这个熟悉的声音一惊。
抬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傅建国!
傅建国那天在家里操着棍子打人的凶恶场面令人刻骨铭心,许鹤当即将手中的挂坠往小朋友手里一塞,抬脚就要过去。
看到傅建国身上的装束时又停住了脚步。
毫不夸张地说,傅应飞他爸收拾起来绝对算是一个雅痞的斯文败类。
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脚上是锃亮的鳄鱼纹棕皮鞋,常年不剪的头发也打理过了,在后脑勺扎了一个揪揪,乍一看还挺像那种搞艺术的中年艺术家。
这人现在看上去很清醒,一点都不像要发疯,毕竟他当初发疯的时候连人都不认得。
许鹤往后挪了几步,静观其变。
“陈明,你来干什么?”傅建国挡在傅应飞和陈明之间,反手将傅应飞往许鹤身边推,“让小鹤看行李算怎么回事?过去。”
傅应飞低头看向抵在手臂上的大手,这只平常握着棍棒打他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
父亲好像只是表面体面。
他又想到那些伴随着棍棒的咒骂——陈明,抢走我老婆还想抢走我儿子?
傅应飞隐约意识到父亲好像在害怕他离开。怕极了,又像不敢说。
宋飞兰看向傅应飞的眼睛里露出一点恳求,傅应飞转身的动作顿了顿,但想到她说的“确诊病例”,顺着傅建国的推力走到了许鹤身边。
许鹤沉默着从包里掏出最后两个能量果冻,分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