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
“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你妈妈用了快十年,都没能拿到抚养权……”陈明推了一下金丝镜框,继续道,“关于抚养权,孩子的意见比较重要,她曾经回那个地方找你,但是又被你爸打了一顿,她太想你了,你能过来陪陪她吗?”
傅应飞闭上眼,他直觉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想不太明白。
宋飞兰不愿意这种事情被说给孩子听,轻轻推了陈明一把,咬着牙,颤声道:“你陈叔叔现在有门路打这个官司了,你爸最近去了精神病医院看了病,确诊了也开了药,如果有他的病例,我就能抚养你……我们就能一起生活了。”
傅应飞垂着眸子,遮住眼睛里的情绪。
他了解过了,当年父亲的状况足以被认定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只要负责母亲一方的陈明律师在法庭上开口,他就可以跟宋飞兰离开,但陈明当时没有说,而母亲没有跟随出庭。
相当于整件事情都是陈明处理的,他的母亲只能从陈明手中获得所有进展。
母亲说“现在”有门路打这个官司了,代表着她并不知道法庭上的所有情况,以为以前是她“被迫”放弃了抚养权,殊不知她是被蒙在鼓里,实则主动放弃了抚养权。
她被陈明骗了。
傅应飞紧紧握住拳,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去看道貌岸然的陈明。
他不在乎跟着谁过,也早就过了需要依靠家长的年龄,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但这不代表着他会原谅欺骗自己母亲的人。
宋飞兰见他不出声,便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他是不是打你了?你跟我们去胡建,到了那儿,避开你爸,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的,我听说国少队的集训营在胡建,你在那边也可以练。”
傅应飞心里没有涌上哪怕一丁点憧憬,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许鹤好像站累了,此时靠在闸机口边上的栏杆上,用从国外带回来的mini排球钥匙扣逗凑到他身边的小朋友玩,笑的很开心。
他离开蓝京之后就很难再见到许鹤了。
许鹤很会讨人喜欢,会很快有新的朋友,带别人回家吃饭,然后逐渐忘记还有一个叫傅应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