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霍焱做的便是先不去管那忽然闪过的画面,避免头痛,等把眼前这一摊子事料理了,再来仔细做检查。
“阿焱,双双。”
“家安哥!桑姐姐!”
蒋双双冲了上去,却不敢直接抱住他们,“怎、怎么弄成这样啊?”还要坐轮椅,不会都残疾了吧?
呸呸呸,瞧她说什么胡话,才不会有事呢,这只是暂时的对吧?
霍家安眼里闪过一瞬的黯淡,他自己倒还好,虽然看起来额头和腿都包了起来,但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他简直是奇迹,不仅是他从那场车祸存活下来,更是因为他看着伤得那么惨,但其实都是能够修养好的,不会落下终身残疾。
可是桑桑却不一样,她的腰恐怕很难治好,以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但是要跳舞,却是……
“没事的。”沈幼桑似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脸上带着笑意,“我们都没事,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她的笑不是勉强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没有那场噩梦……是的,噩梦,无比真实的噩梦,长达六年之久的噩梦。
沈幼桑终究还是将此定义为一场噩梦,特别是随着时间过去,那噩梦里的记忆也渐渐开始淡去后,她就更加不再去深想回忆噩梦里的场景。
不过,噩梦带给她的痛苦情绪依旧残存在心底,也影响了她。
因此,失去跳舞能力这种令人绝望的事,在噩梦的对比之下,都觉得无足轻重了。
最重要的是,她活了下来,活下来见到了家安,还活着的,会说会笑会关心她,眼里全是她的家安,这就是最重要的事。
这是她在噩梦世界苦苦哀求都求不来的幸运,求不来的幸福。
她渴求的一面,亦幸运变成了一面又一面,变成了如今的相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所以,没事的,即便不能再跳舞也没关系,不能跳舞,她还可以编舞,可以教人跳舞,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没有失去所爱之人,她有更大的勇气去直面生活,有更大的勇气去尝试别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