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暖她,理解她,包容她,疼爱她,她早已习惯他的存在,早已习惯有他存在的日日夜夜,早已习惯有他存在的世界。
他已经刻入她的骨血,怎么可能接受他不在了?
这绝对是个荒诞的噩梦。
可是,她找不到逃脱噩梦的钥匙,她很努力地找啊找,就是找不到。
哪怕她内心开始求助诸天神佛,求助邪恶神鬼,求助一切超常存在,可是,她还是醒不过来。
沈幼桑不知道,原来活在噩梦里是这般地痛苦。
更叫她痛苦的是,她再也梦不到家安。
她拼命想念他,无时不刻在想他,他却一次都不肯来她梦里。
是她不肯接受噩梦世界,不肯承认这是个噩梦世界,所以噩梦世界才这般惩罚她吗?
还是像玛丽说的,因为她没有好好珍惜家安拼死抢救下来的性命,家安才不愿来见她?
可是,可是……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梦境与现实开始摇摆不定,真实与虚幻来回跳转,一年又一年过去,她在没有家安的世界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严冬,她有尝试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真的太痛了。
她从前从来不知晓,爱一个人会这么痛,时间越久,痛楚越深。
爱他,她已经病入膏肓。
她已经不再抱着他还会回来的幻想,亦不再祈求漫天神鬼能够让他们再次相伴,她只想卑微地乞求,让她再见他一面。
生,死,真实,虚幻。
只要是他,只要再见他一面,就一面,一面就好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