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卖身葬父,是我亲自帮她厚葬了她爹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她不想去傅府,难道就是怕,怕见到她的亲生父亲吗?
“我娘姓戴,”银杏一字字道,“名唤青凤,这个香囊,是她亲手绣给我的。”
傅子宣面色惨白,无力道:“那你,你是,你是……”
“我是傅子棋的亲姐姐。”
银杏也同样无力,“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傅子宣脑子大乱,他害怕自己再问下去,会听到那个更让他受不了的答案。
他很少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恍惚中,只听银杏继续说道:“我爹和我娘,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我爹沈烨,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也凭着布料生意挣得些钱,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可是,我才一岁,我娘就离开了我和我爹。我爹经常骗我说,我娘是去做生意了,直到我十七岁那年,我爹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才把真相告诉了我。”
“我爹说,当年,傅大人见色起意,看上了我娘,硬逼着我娘做他的妾室,说若我娘不同意,他就杀了我爹和我。”
听到这里,傅子宣立刻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当初,你宁可沦落风尘,也不愿跟我去傅府的原因吗。”
明明是问句,却没有疑问之感。
银杏点了点头,两行清泪悄然淌下,“但是,从你替我安葬我爹的那天起,我就天天对自己说,从今往后,沈鸿雁只为傅三公子而活。”
“真的,我恨傅大人,但对公子你,我除了感激,剩下的就只有……”
只有爱慕了。
银杏有些激动,可说到这里又徒然红了脸,低下头去久久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