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傅子砚与惜宁公主的长女,年仅七岁的小郡主,傅承欢。
承欢,承欢,承欢膝下。娘亲已去,叫她如何承欢膝下……
那一声声欢儿,一声声娘亲,听得许静辰近乎窒息。
他心爱的娴儿,名唤清欢,却因为他,终难谱清欢。
如今,他这个小外甥女,名唤承欢,却也是因为他,再不能承欢膝下。
他可怜的三皇姐封号惜宁,亦是因为他,含恨而终,无缘惜宁。
到底是世事荒谬,宿命无常,还是他许静辰,生来不祥。
一阵风过,许静辰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一时间胸口窒塞难耐,心尖隐隐作痛,许静辰呼吸不畅,忍不住手抚胸口,轻轻咳嗽起来。
“静辰……”
许静轩堪堪扶上他的手臂,一脸紧张地轻唤。
灵前的傅子砚闻声,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夹枪带棒地说道:“罪臣傅子砚,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身娇肉贵,还是少来这种不祥之地吧。”
“傅子砚你再给我说一遍!”
“静轩,住手。”
许静轩当即发怒,作势就要手撕那傅子砚,许静辰慌忙拦了下来。
这时,李南风上前,语气和和气气,语意却毫不客气道:“三驸马,此地乃天子御赐的惜宁公主府,逝者乃天子之女惜宁公主,三驸马的意思,是说惜宁公主府不祥,还是惜宁公主不祥?”
傅子砚哑口无言,李南风便又道:“惜宁公主乃太子殿下之皇姐,如今不幸仙逝,太子殿下依礼凭吊祭拜,三驸马只怕还无权阻拦。”
说罢,也不管那傅子砚脸色如何,李南风只自顾自地转头看向许静辰,柔声说道:“辰儿,莫要多心,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