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以前,许静轩还真的能把太后当作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看待,也不会对她的言行举止产生什么怀疑。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太后纵是再表现得人畜无害,在许静轩看来,都是一只成了精的黑心老母蝗虫。
与黑心老母蝗虫斗法,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
于是乎,许静轩狐目一挑,阴阳怪气地问道:“呦呵,青天白日的,皇祖母不在颐天宫清心寡欲地颐养天年,去太子哥哥的寝殿做什么?”
“这……”
太后如鲠在喉,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一般人再怎么语出惊人,似乎都达不到某人这样的境界。
梓岩见状,赶紧替太后回道:“啊,十殿下莫要说笑,太后只是听说太子殿下重伤,特来探望太子殿下的。”
“哈哈哈哈哈!分明是梓岩姑姑在说笑嘛!”
梓岩话音未落,许静轩便大笑道,“皇祖母十多年来可从未踏足过东宫啊,怎么忽然就想起来探望太子了?难不成,皇祖母是听说太子……伤重不治了?”
“放肆!怎么说话呢你?”
听了这话,太后好像终于克制不住了,直接发火道,“许静轩!别以为有天子纵着,皇后宠着,太子护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哀家可提醒你一句,莫要忘了自己是谁!”
太后这一番话,无异于诛心之语,许静轩登时就青了脸色,眼睛里甚至都没有光了。
梓岩也是一脸诧异,似是没想到太后会突然这么说。
但见太后阴沉着脸,饱含警告地瞪了许静轩一眼,而后一声冷哼,愤愤然拂袖往流云阁而去。
梓岩亦不敢逗留,默默向僵尸一般的许静轩行了一礼,便匆匆跟着太后去了。
许静轩久久地呆立在原地,袖中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生生嵌进肉里,有血丝和着汗水自掌心渗出,素来怕疼的少年却好似浑然未觉。
流云阁内室里,磬和帝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父亲一般,微微眯着眼睛,动情地诉说着自己那些,与许静辰有关的心事。
“……其实啊,你刚刚出生的时候,朕心里可高兴了,就像是,你是朕的头生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