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四周忽而腾起云雾,缥缈间,中年男人已俯身将许静辰抱起,身形竟一点一点地,幻化成了即墨百草的模样,白须雪袍,仙风道骨。
云雾越来越浓,逐渐将二人湮没,待散去时,只剩枯木积雪,与触目惊心的点点殷红。
清欢四处寻找,皆不见南宫媃的影子,只得又回到后院。
见谨王与清洛二人竟打了起来,且清洛明显处于劣势,清欢便因担心清洛而惊呼道:“阿洛小心!”
话音甫落,许静戎的长剑便从清洛耳侧擦过,清欢一着急,竟飞奔过去推了清洛一把,长剑便顺势刺入了清欢的肩窝。
许静戎见状,惊慌之余,迅速拔出了长剑,一时间鲜血淋漓,清欢痛极倒地。
“阿欢!”
清洛大吼一声,抱起清欢迅速封住了她几处穴道,“我们只是在练剑,你跑过来捣什么乱!”
“我......我只是担心你……”
清欢到底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这一剑虽不至于殃及性命,却也着实疼得要命,“我怕你受伤。”
“阿欢……”
一股暖流在心底升腾,清洛抱起几欲昏迷的清欢,走过面无表情的许静戎身侧,一字一句道:
“找几个女的替她处理伤口,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听到清洛这句话后,清欢放心地闭上眼睛,歪头晕了过去。
一座矮小简陋却干干净净的小木屋里,许静辰一个人躺在竹榻之上,睡得格外安详。
一缕暖阳自小窗洒进来,投在许静辰的脸上,映得少年的睡颜温润无瑕,宛然如画。
多年来总是恶梦连连,今日竟做了个怅然若失的梦,虽则怅然若失,但同那个夙梦比起来,委实算个美梦了。
梦里殿宇朦胧,他与一仙风道骨的须眉老者盘膝对坐,说的却是他幼年时,飞雪姐姐曾给他读过的,不知哪本书里的句子:
他问,什么药可医相思之苦?
老者答,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