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东西,可以默默为有情人营造气氛,也可以适时提醒他们注意分寸。
好看的烛台上,十几支红烛几乎同时闪烁起来,直晃得人忍不住频频眨眼。
“灯花该剪了。”
清欢回了回神,却没有急着去拿剪刀,而是继续看着许静辰道:
“阿辰,你上次用剑一下子便挑了五个灯花,是怎么做到的啊?能不能教教我啊?”
灯花闪烁下,清欢眉心的红痣也忽明忽暗的,竟比宛贵妃额前的花钿还要温婉。
许静辰眼波流转,浅笑醉人,低低柔柔道:
“好啊,我教你。”
语毕,轻轻抓起清欢的手,将剑柄置于她的掌心。
将清欢握着剑柄的手紧紧攥于自己的掌心,许静辰尽可能地放慢速度,手把手地教清欢抬剑、旋腕、挑烛,一个灯花便被轻轻松松挑了下来。
只剪了一个,许静辰的速度着实放得很慢了,但于清欢而言,仍然是快得惊世骇俗。
勉勉强强撑着不眨眼,就为了看清楚许静辰到底是怎么剪的,然而直到灯花落下,清欢也还是没看明白。
许静辰似乎也知道清欢没看明白,于是便也没说什么,继续抓着她的手,将剩下的十六个灯花一个一个挑了下来。
清欢在这个过程中再次失神,脑中反反复复回荡着李义山的名句: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烛火又回归静谧的温柔,许静辰静静地看了清欢良久,方动情地唤了一声:
“娴儿……”
“啊?”
清欢猝然回神,有些仓皇地抽回手去,悻悻然埋头道:
“阿辰,我还是没看清楚,我是不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