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疼得冷汗直冒,却咬紧了牙关不肯出声,就这么苦熬了两个时辰,才终于没那么疼了。许静辰这才放松了身子,软软倒在了枕上。
这一遭实在是够受罪了,再加上内力尽失,只怕又得“身体欠安”几日。
许静辰喘了几口粗气,恨不得立时睡过去。怎奈卯时将近,只怕茉容很快就会过来送衣服送洗脸水了。
许静辰打小便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如今他这副狼狈样儿,自然是能不叫人看见就不叫人看见。
于是,许静辰少不得又强撑着坐起来,顺便扯过枕边白帕,擦去唇畔和着冷汗的血渍。
踏好白靴,许静辰装作刚睡起来的样子,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不多时,茉容果然端着水盆进来了,先将水盆放在隔帘之外的圆桌上,而后方转身,面向隔帘里头闭目养神的少年说道:“殿下,水已经备好了。”
“嗯。”
许静辰没有睁眼,只轻飘飘地应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说话,以免暴露自己的体力不支。
往日这样一应,茉容也就识相地出去了,可今日却不一样,今日他毕竟不在流云阁呀。于是,茉容便又接着道:
“殿下,清欢姑娘已醒,奴婢已照料她吃了药,现已送她回茉容居将养了。”
片刻的沉默后,许静辰又是轻飘飘地回了一个字:“嗯。”
茉容微微抬头,隔着珠帘纱帐实在看不清许静辰的神色,只得又硬着头皮道:“殿下,流云阁的被褥也已换好,殿下要去流云阁更衣吗?”
许静辰这才睁眼,好在体力已多少恢复了些,便避重就轻半真半假道:“本宫昨晚没睡好,不急着更衣了。你差人去奉紫殿禀告一声吧,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能到朝了。”
自家殿下可不比那位随心所欲的十殿下,单单一个没睡好就不去早朝,绝不是自家殿下的做派。多半又是隐疾发作,身体不适得厉害了。
茉容虽心知肚明,却也同样了解自家殿下的性子,所以也并不敢拆穿,只听话地应道:“是,奴婢告退。”
茉容走后,许静辰方起身下榻,奈何一时恶心感突然上涌,腿软得更是站都站不稳,只好顺势俯身,一手撑着床头几案,一手掩住口鼻,闷声呕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