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是试探不成了,先请太医来瞧瞧是正经。倘若她在这流云阁内室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许静辰可就声名扫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静辰转身正准备喊人,忽听见背后昏睡不醒的人口齿不清道:“唔,你别走啊,哥哥……”
许静辰眉心微蹙,心道她这副模样儿给人看见,再胡言乱语起来给人听见,只怕更容易惹人误解。
误解倒还好说,倘若再被好事者传扬出去,断章取义地大做文章,到那时他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几番权衡之后,许静辰只得又转身掀帘而入,疾步行至清欢身前,俯身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滚烫。
烧得这么厉害,不捂出汗来只怕真要出事。无奈之下,许静辰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勉为其难地将清欢抱起来放到自己床上,扯开两床锦被将她裹了个严实。
明日被褥反正是要换的,大不了我今夜不睡了。
许静辰自认倒霉地想。
“唔,好热……”
被裹成粽子的人很快不安分起来,一边摇头晃脑呓语不断,一边将身上的被子掀至腰下,一张脸热得通红,就是不出一点汗。
知道的只当她病得不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了那啥季节的药呢。许静辰暗暗叫苦,心道他聪明一世,竟聪明反被聪明误,平白无故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事到如今,许静辰也只能自食其果,皱着眉头抓过清欢一只手臂,三指覆腕客串起太医来。
手臂上错综斑驳的牙印红得有些狰狞,透过薄如蝉翼的纱袖闯入许静辰的眼帘。
如此新鲜的牙印,显然都是新咬不久的。
这流云阁内室旁人绝不敢擅入,那就只能是她自己咬的了。
许静辰瞳孔收缩,心道这人是烧到灵魂出窍的境界了么?怎么自己咬自己呢?
许静辰一脸嫌弃,却又不得不屏息凝神,专心致志地诊脉。
还好,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
许静辰正欲收手起身,却不料自己的手腕突然就被清欢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