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 小心!”孙大川一把托住孙秋实。
孙秋实的手紧紧拽着孙大川的胳膊肘,眼睛瞪圆, 仔细看, 里头好似还有一分惊恐。
“撞,撞邪了?”
他环顾过屋舍,这是村民孙高山的屋子, 一家男女老少七口人,眼下倒下的便有四口人。
村子里的屋舍不比州城, 用不起那青砖大瓦, 垒屋的砖头用的是自己家晾晒的黄泥砖。
因此,屋里显得有些矮, 有些暗沉,隔屋的动静也听得格外真切。
此时,断断续续的呼痛呼冷声传了过来。
“……唉哟唉哟, 痛哟!”
“冷,好冷啊……”
声音哀哀切切, 抽着气且气弱游丝,不用看也知道, 这个时候,乡亲们定然是白着唇, 白着脸,一脸的苦痛。
孙秋实面皮抽了抽,难以置信了。
“这,这都是撞邪了?”
孙行德抚了抚山羊须, 拧眉沉声道。
“应该是这样, 我方才把脉了, 每一个乡亲的脉象不浮不沉, 缓而有力,心脉浮大而散,肝脉沉而弦长,而脾胃脉则是中取和缓之相。”
孙秋实和孙大川面面相觑。
“德叔说的啥啊,我听不懂嘞!”
孙大川老实,不懂便不懂,当下便大大咧咧又直白的说了出来。
孙秋实抬手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抬眼巴巴的瞅着孙行德。
显然,这也是个不懂的。
只是顾虑着自己里吏的身份,他不好像孙大川一样大声咋呼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