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的目光渐渐古怪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是想……”
让他去当那个免费的打手和苦力,帮忙对付蜃龙啊。
周围的武器诡异的停顿了一下,有些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之后所产生的微妙的心虚。随后那些虚幻的景象全部都被抹去,只留下和最开始一模一样的白色的雾,以及在雾中张合着外壳的蜃。
但很快,当顾栖再一眨眼后发现,发现无论是那些雾气也好,还是蜃越好,全部都退去了,他看到的是宴潮生的眼睛,正在望着他,里面写满了关心。
“你困了吗?”宴潮生问,“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顾栖才发现自己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年头的精怪都已经这么精明了吗,知道借刀杀人,还会在被戳穿了之后跑的飞快?
他抬起手来,揉了揉脸,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更清醒一些,随后按着宴潮生的肩膀借力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
从这个角度,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村庄后面的那一座山,在已经黯淡下来了的天色当中有着略显狰狞的形状。
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先前那个梦境的先入为主的想法,顾栖觉得那越看越像是一头龙蜿蜒的身躯。
可若是这里有一只即将苏醒的蜃龙的话,那么这一次的任务,就已经不是一个“课外活动”应该拥有的高度了。像是这种在《山海经》当中记载过的、从上古传承到如今的异兽,拥有着太多通天的手段和力量,每一只都代表着灾难。
顾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以常理来说,现在应该将情况报告给此次带队的六级天师元黎。
然而和这位协会的六级天师之间的关系向来恶劣,又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元黎主动申请,以他的身份原本不可能被安排来大材小用的只是监视一个顾栖。
但是,元黎唯一的独子,就是以前那些“自愿的想要照顾并且靠近顾栖,反而被连累死亡”的人之一。在元黎的眼中,顾栖便是那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是导致他的独子横死的最主要原因。
他要自己来盯着顾栖,就是期待自己能够发现些顾栖的不轨之处,这样才好正大光明的去取了对方的性命。
顾栖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也从未对此发表过什么看法。毕竟他不在意其他人的评价和目光,元黎有再多的恶意都影响不到他。
而若是后者真的哪一天被仇恨蒙蔽了眼,冲到顾栖的面前来要做点什么,顾栖自然也不会站着挨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