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问你身边的白犬了,佑果心里哂笑,看向了半坐在一旁高高昂着头好像巡视着领土的杀生丸。即使佑果现在病重的一不小心就会死掉,杀生丸那双鎏金色的妖瞳里也不见怜惜,佑果甚至感觉自己在其中看到了一丝丝嫌弃,好像下一秒杀生丸就要说,“这样都没办法活下来,还不如去死。”
当然,杀生丸是没有说这样的话的,这些话只是佑果的脑补而已。
“初杏,你是怎么发现我生病的?”佑果看向初杏,初杏便指了指房间里安安静静一声不吭的白犬。
“多亏了你养的狗。”初杏换了一张佑果额头上的白布,轻言细语时的模样仍能看出年轻时作为一名艺伎的风采,“它把我的门都抓烂了,要不然等我发现时你能不能醒来还不一定呢。”
说完,初杏有些感慨道:“这只狗还真是没有白养。”
杀生丸冷冰冰的视线便飘到了初杏身上,初杏毫无所觉,佑果恰好感觉嗓子痒痒,于是清咳几声将杀生丸的视线又拉了回来。
对上杀生丸冷冰冰视线的佑果心情却又在此时忽然好起来,酡红着脸朝枕边一脸高贵的小白狗笑了笑说:“是啊,我的太郎果然是最聪明的。”
明明佑果之前还因为杀生丸不给他摸摸毛说他是坏狗狗的,现在又变成最聪明了。
人类还真是多变。
杀生丸嫌弃地看了眼佑果,他拒绝太郎这个充满村土气息的名字,于是抬爪又拍上了佑果的脸,考虑到此时脆弱的人类或许承受不了妖怪的力量,杀生丸微凉的爪垫贴在佑果脸上时卸去了力道,变成了不轻不重的抚摸。
拍打在脸上的爪垫柔软,佑果心痒痒地想要蹭蹭时杀生丸却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又恢复了最初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气势。
没什么力气的佑果只好无奈地放弃了摸摸爪子的心愿,他闭上眼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中,然后醒了睡,睡了醒,最后一次醒来时,芽衣已经端着熬好的药走了上来,深棕色的药汁放在佑果的眼前,散发着一股股苦涩的味道。
佑果讨厌苦的东西,从前在孤儿院里他就是最难喝药的孩子,现在就算已经是一名成年人也下意识拒绝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汁。
然而初杏却端着药递到佑果的唇边示意让他喝下去,佑果木着脸对递到唇边的药无动于衷,甚至闭上眼睛移开脸轻声道:“先放着吧。”
“凉了就没有效果了。”初杏将药又往前递了递,佑果依然是毫无反应。
只有房间的小白犬动了动耳朵,鎏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沉默无声地对峙着的佑果和初杏。
初杏举着药碗的手在半空中过了很久才慢慢放下来,“芽衣,你出去。”
同样待在屋子里的芽衣有些着急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佑果,眼泪汪汪地看向初杏,小声地说:“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