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团被揉来揉去的面团,紧张的神经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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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童岁浑身僵了了下。
他感觉到衣服下藏了只手, 小心翼翼地挪开后转过身。
童岁的视野里正好对上一截修长的脖颈,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 近在眼前的喉结滚了滚。
童岁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宿繁星道:“早。”
昨天的记忆全部回笼,童岁不确定道:“你在我这待了一晚上啊。”
“嗯。”
童岁连忙坐起来, 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原本的那套衣服。
宿繁星跟着他悠悠坐了起来, 下巴轻抵着童岁的肩膀, 声音还带着睡醒后的慵懒散漫, “还疼吗?”
“不疼了……”童岁小声道:“你夜不归宿没有问题吗?”
宿繁星嗯了声,“家里没人管我。”
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难免的夜晚用药强制入睡。
却在童岁的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相拥入眠的昨天晚上是他睡过最好的夜晚。
或许他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无法入睡的夜晚,而是无边黑暗中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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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岁收拾洗漱好,和宿繁星下楼时意外看到了餐厅里坐着的童母。
他登时顿住脚步,连忙转身想要拉着宿繁星把人塞回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