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入于阳则狂, 搏阴则癫疾,嗯……此莫非癫疾也。”
“呵!狂癫之疾,何以别之?”须发斑白的年长医者呵呵一笑,随后高诵, “狂疾之始发, 少卧而不饥, 自高贤也, 自辩智也, 自倨贵也, 妄笑好歌,妄行不休是也。”
“不然不然, 且待我再观……”
许都的某处医馆里, 两位医者正在辩论不止, 一人年长,但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一人较为年轻, 保养有方竟辨认不出多大年纪,只一把胡须格外乌黑柔顺。
只是却苦了那病人,夹在二人中间, 神色愈发隐忍, 那拳头松了又紧, 紧了又松,好不煎熬。
华佗眼睛尖,正好瞟到, 他呵呵一笑, 说道:
“小子, 佗年纪不轻了,怕是挨不住你那么一拳。”
“先生……说笑了。”
祢衡勉强的笑了笑,笑容和鬼一样,白瞎了他一张俊秀的面容。
他开始思索,似乎与文会上那群臭鱼烂虾待在一块也不是不好,这两位医官看上去更是吓人。
张机已经取出了针灸所用的金针,细长而锋锐的针尖闪着点点寒光。
祢衡陡然站了起来,却被人按了下来。
身边那病秧子似的年轻郎君笑吟吟看着他,一只纤瘦的手按在他的肩上,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如有千钧之力一般。
“正平啊,不可讳疾忌医,有病……得治啊。”
始作俑者像和老熟人说话一般说道。
祢衡面无表情,只感觉自己先前肯定是脑子里进了水,莫名其妙就被这人拉出了文会,进了医馆,而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人姓甚名谁。
“二位若是无法可医,倒也不必在此惺惺作态,耽误时间。”
他冷冷道。
华佗皱着眉看着他,似乎若有所思,随后莫名有些兴奋的拉了拉张机,指着祢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