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游笑着, 低头迎着他的吻,明明是他主动抬头吻过来,却在得到回应后无所适从一般绷紧了身体。
在这个吻之中, 他们却都没有闭上眼睛。
裴澹从仰视的视角看着随之游, 她眼睛半眯着, 脸颊上的红似乎要漫到眼尾。
他愈发感到缺氧,便愈发用力地从她口中却掠夺些什么, 却仍不忘紧紧盯着她。她似乎被他这般态度所激恼, 面上没太多表情, 腰间的脚轻轻踹了下他。
裴澹却不进反退,手搂紧了她的腰, 黑眸犹如暗色焰火。
交缠的唇齿在这一刻似乎如螺旋拧紧的藤蔓, 湿滑黏腻的汁液源源不断, 却又交融在一起。又似两只软体动物的博弈,无论那一只都不愿意屈居下风。
终于分离的那一刻, 只牵扯出几条曾密不可分的罪证。
呼吸的热气交汇在一起, 酒味加重后,将两人面上蒸腾出细密的汗水与红晕。
随之游气喘吁吁, 水润的眸愈发显出些光亮, 几缕发被汗水湿黏在额角,她的手在他后脖颈上轻轻抚摸, 又像是规律地打着鼓点。
裴澹下颌绷紧, 汗液流到喉结。
他忍不住将随之游抵得更重了下, 酒架晃了晃。
“铛啷——咔嚓——”
一架的酒坛纷纷掉落, 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炸响在两人的耳边。
巨大的声响让他们的吻戛然而止, 他们在彼此朦胧的眸中都看见了几分清明。
这一刻, 很难说得清楚,是谁开始装醉的。
也很难说,到底是谁先沉醉其中的。
裴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回去睡吧。”
“就这样?”
随之游喟叹了声,话音还带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