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同类的时候, 再加上一个友善的前提,那苏利再怎么把东西掰碎了揉烂了说出去也没关系,因为他们总会想尽办法理解。
而如果面对的不是同类, 而且还是明显存在极其巨大思维差异的异类,那他需要做的就是含蓄地说。
含蓄到什么程度呢?
在没有发现亚度尼斯的改变之前,苏利认为百分之五十的区别是最好的数值。
直接降低一半的事实陈述, 会让一切都转向暗示。
就像亚度尼斯最开始说的自己会面临的情况一样。
这就是苏利在从方方面面表达,却又没有直接所说的话, 得出来的暗示结果。
但让人头痛的是,亚度尼斯之后说的话。
“我们是敌人, 你本不应该对一个敌人说出任何倾向于敌人的话。尤其是在此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要杀了你。”
苏利很想问号脸, 但偏偏他又理解亚度尼斯是什么意思。
这只灰鹤, 现在满脑子都是, 和他属于同一系的自己人的女王想让他死了,而和他处于明显敌对位置的苏利, 却想让他活。
而且还是清醒理智的活。
苏利之前差点杀了他算什么?
会遭遇到那种伤势,难道不是他自己愚蠢地小瞧了这个人吗?
就像现在——
亚度尼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清醒过。
“观察者效应,你认为我很高贵我不低贱,那在你眼中, 我就是高贵的,也与低贱无关。”
“而在女王眼中,我可以是高贵的,也可以是低贱的。高贵是被她赋予的, 低贱同样如上。可如果我想让低贱转换成高贵, 那我就需要像一条狗一样不断地交付忠心, 交付一切, 舍生忘死。而最终取得的结果,还不一定会像我想象中发展。”
苏利表情逐渐转向绝望——
他错了,在有埃尔维这个大前提的情况下,他凭什么百分之五十的放量,就会使得妖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