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以情报价值论,倒是能排出轻重缓急来,但涉及到情感,恐怕连本人都难以抉择吧。
柔软的发丝刮蹭着颈窝,公野圣良还在思考,身体先反射性一抖,而后僵住不敢动。
“没关系,”太宰治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含着笑意,“也可以从别的地方开始。”
“比如一些,过去的你也不知道的事情。”
“你还在病房的时候,为了治疗,医生给你用过没开发完全的药对吧?”
他刚说完,公野圣良立刻回想起了当时医生的警告。
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用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药,唯有一款相当特殊。医生再三跟他强调过副作用和药效一样很强,但当时的他一能屏蔽痛感二自知活不长久,就无所顾忌地用了。
那药有什么隐情吗……?
太宰治直起上半身,距离拉开,手落回他的腰间,“我去跟医生要了。”
“但医生不肯给我。”
他的眼睫似是遗憾地垂下,又抬起来眨了眨,眸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所以我自己按照配方配了一份。”
在太宰治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公野圣良就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此刻连瞳仁都在难以控制地震颤。他看着眼前莞尔的黑发青年,无端觉得陌生。
彻底凝滞住的空气里传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太宰治的语气中混杂着满满的自得和炫耀,像是考了满分讨要奖励的小孩子,俯下身亲昵地蹭了蹭怀中人的鼻尖,小声抱怨道:“好疼啊,那么疼的药都没让我死掉,真是亏大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公野圣良偏头躲开他,声音里蕴着怒意,“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身体胡闹?”
他一动才发现,不仅后退无路,连双膝都被困在中间,想要离开只能正面推开身上的人。
“你不也在做同样的事吗?这样的话,会不会离你近一点?”
这怎么能一样!再说他又没感觉!
不想再无意义地纠缠下去,公野圣良费劲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想把人推开,太宰治却纹丝未动,闷哼一声,反而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