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酸的酒香彻底融散开,夹杂着冰块的凉意, 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贝尔摩德懒懒地环视过酒吧, 视线在格外出众的金发侍者身上意味深长地多停留了几秒。
银行的任务经过乍一看平平无奇, 但贝尔摩德却凭借无往不胜的第六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组织里可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慈善家, 尤其是圣酒这样究极的唯结果主义者。波本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无论什么样的人, 在圣酒眼中无非被分为两类——派的上用处的工具,和无用的废弃品。
圣酒对待波本的态度,既不像对废物,也不像对工具。
贝尔摩德久违地提起了兴趣,就当为难得开窍的老相识送份贴心的小礼物,她将碰面的地点定在波本伪装身份的酒吧。
她故意言语出格地试探了几句,圣酒却一直没反驳,在贝尔摩德看来,这就是默认了。
白发青年安静地将手放在桌上,垂眸不语。
眼看波本距离不过两三米,贝尔摩德勾起一个笑,正想打趣一句“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时,青年突然端起酒杯,抬头将18°的威士忌酸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太快,不小心微微呛咳一声,淡色的唇瓣被酒液洇湿,又被粗暴地擦拭过,自唇珠染上一点绯红,连带着鼻尖易容点的痣都仿佛活了过来。
深绛的瞳眸因对不上焦显出几分迷离,隔着呛出来的眼泪努力对视。他不想引人注意而压下去的声线有些发哑,细听尾音还在不稳地发颤:“……你还不走么?”
“……”
贝尔摩德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笑容维持在一个淡淡的弧度,目光极具侵略性地一寸寸在对面人的脸上逡巡。
圣酒很少露脸,出现在基地里时也总是把自己遮起来,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这张脸有多漂亮。
不胜酒力的模样,又是与清醒着处理任务时完全不同的昳丽。
高大的酒保眯起眼,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白发青年蹙起眉,迟缓地眨了眨眼,似乎没懂她突然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