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好吵啊!!”悠仁在光脉的岸边堵住了耳朵。
头大地追着悠仁而来的银古见到这一反常态的光脉,渐渐慢下脚步,神色变得凝固了起来。
这喧闹的骚动, [虫]是在……愤怒?狂喜?
“别哭了啦!谁欺负你们了吗!”悠仁闭眼大喊。
银古神色一松——是了,它们是在哀悼。
可是它们在哀悼什么呢?
不同的[虫]有不同的命运,有的漫步千年而不腐,有的瞬息便过完了一生。若论寿命的终结, 绝不应该是[虫]举族哀悼的理由。
“终于来了, 你们两个!”一个青年的声音突兀地在光脉中响了起来。
银古和悠仁被吓了一大跳:“锖兔/锖兔叔?!”
他们环顾四周, 然而除了点点光河之外, 并没有看到那位总是一口一个男子汉的正义青年的身影。
“别找了, 我在光脉之中。”锖兔的声音带着紧绷。
两天前, 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巨大而由衷的悲恸, 再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被死死封闭在了光脉的河床里。就好像一个母亲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 心生惶恐,便不由分说地将其他所有孩子都纳入羽翼之下,要将他们牢牢保护起来。
更麻烦的是,因为惠迎来了暑假,不用锖兔再去学校接送, 他作为一位男性总是出现在一对母子身边总归不合适,于是他向英利提出了辞行,而他的归程又还未走至产屋敷宅,导致他的失踪竟一时无人察觉。
好在他总算等来了银古。
锖兔作为[虫]的一员, 待在光脉之中当然不必担心被同质化, 只是行动受到了限制罢了。
比起慌张大喊着‘怎么办, 叔叔被河水卷走了’的小悠仁, 银古显得冷静很多:“悲恸?怎么回事?[虫]在哀悼什么?”
“自己。”
“[虫]在哀悼自己, 所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