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四大主管事,两个有着落了,还余下两个。
张巍不用说,暗探的身份曝光后,只能回去升职加薪;而沈伯友这次决意重返储仙宫。赵通衢打压他多年,他非草木,岂能不上火?
寿南山与他相识多年,见他如今景况,私底下也向裴元瑾求了情。裴元瑾说:“父亲的人,还是交由父亲自己处理吧。”便是松口同意他回去了。
至此,他们在南虞的行程便算全部结束了。寿南山、易绝、谭不拘、小桑等人通过明州港,顺利从南虞出境,从东海北上,进入黄海,回归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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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酷暑,西湖热气蒸腾,好似随时都会煮沸。林立的店铺还开着,只是没什么客人,来来往往的都是为生计奔波的老百姓。
卖花的,卖糖葫芦的,都愁苦地坐在街边屋檐下,就算眼前没有生意,他们也不想太早回家去,谁知客人会不会在下一秒出现呢?
就在他们热得昏昏,却难以入睡时,一辆没有车夫驾驶的马车从街道中央呼啸而过。
疾风虽无凉意,却惊醒了许多人的瞌睡虫。
他们瞪大眼睛坐起来,朝着车尾看去。
虽然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可马跑得那么快,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智慧,至少在判断某些征兆上,他们的直觉精准得吓人。
街道热,马车里面更热。
尤其是身边坐着一个天然暖炉,可傅希言胸口不仅不闷,还十分畅快,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握着裴元瑾的手甚至兴奋得微微颤抖。
前方是临安府院。
他的手腕微微用力,迎着裴元瑾好奇的目光,凑了过去,重重地亲在了对方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我先唱个前戏!”
说罢,松开手,灵活地钻出马车,操起车辕上的马鞭,身体朝着府院的方向微微探出,然后当着衙役的面,一鞭子抽在登闻鼓上,将整个鼓都吸了过来,甩在车厢顶上。
衙役们面面相觑,须臾,才惊跳起来:“有人抢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