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不敢吭声。
沈成铎猛一挥手,“加吧加吧,等铁路建成了,看我还需不需要他那些烟草——”
一条铁路,牵动着海洲不知多少人的心肠,俞非鱼来到初测时预定好的头段路线进行考察,他这个人不管是做学问还是做工程,都喜欢先啃硬骨头,头段线最复杂也最困难,他日夜不休地进行施工测量,同时在那图纸上进行修改细化,去的三十多个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才俊,也是被那繁重的工作折磨得不轻。
因为上头很着急,所以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最多的任务。
临时搭建用来居住过夜的木棚里垂挂了几条棉被来挡风,俞非鱼满身尘土地在木棚里洗脸,洗着洗着,他就想起了宋玉章。
作为一个恋爱失败达人,失恋对于俞非鱼来说可谓是家常便饭了。
往往皆是单方面的失恋。
因为还没开始呢,俞非鱼内心的火苗就已经先行熄灭了。
为此他专程去旁听了学校的一些心理课程,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某种心理疾病。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他有些想明白了。
还是不够喜欢。
人是感性和理性-交织的动物,婚姻或许还需要理性去权衡匹配,但爱情则是纯感性的产物,但凡理性冒出来,将他那好感的火苗熄灭,那就说明他还不够喜欢那个人。
俞非鱼洗完了脸,水已经很凉了,他没管,用那凉水冲洗了下脚,随后便盘腿上床,开始给宋玉章写信。
这封信来到宋玉章手上已经是五天后。
柳初拿进来时又是笑嘻嘻的,“行长,那假洋鬼子给你写信啦。”
宋玉章接了信,想或许铁路那有什么状况,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封言辞极其平实的书信,大致描述了俞非鱼这两天勘测铁路的经历以及感想,还有对宋玉章及时为他购买衣物的感谢。
“……大衣太好了,在这里不大合穿,羊绒衫很好,很暖和,多谢你。”
宋玉章看了信后,吩咐柳初叫人去送点棉衣过去。
棉衣到了之后,俞非鱼又给他写了信,感谢他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