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怕大家会觉得我奇怪。”她局促地摸摸自己替换成义肢的手臂,“我不喜欢原来那样,所以就拜托叔叔阿姨给我换了新的——现在我已经用得很熟练了!”
话音未落,她感觉头顶一暖,祝槐笑着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她如愿听到想要的夸奖,“你做得很棒。”
露西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可以在对方面前将自己的疑虑一吐为快了。
“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吞吞吐吐道,“我看过一些资料,上面说了一部分和我类似的情况。医生叔叔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可能会很晚,但也可能很早。”
“那个时候,如果我掌握了不一样的力量,变得不像自己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
出乎意料的是,打断她的是另一道从未听过的陌生声音。
“啊……!”
露西小小地惊呼出声,她这才发现在场的不止是祝槐,还有她旁边的那幅画——青年眉眼清澈,画里还有张小桌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朵水灵灵的风信子,团簇着的花瓣笼罩出一层润泽的光晕。
“有这个想法就够了,你可以做到的。”伊莱说,“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毕竟——”
他笑了。
“能决定你成为什么人的,只有你自己。”
祝槐挑眉。
露西的年纪还远不到能完全理解这句话,但她无疑从中受到了鼓励。她迷茫的神情渐渐变得明朗,又用力点点头,“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