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正站在橱柜旁的老板娘震惊地眨巴着眼睛和他们面面相觑,她头顶的狼耳朵还没来得及藏回去。而在她面前的台面上,一排五颜六色的精灵只有豆芽菜大小,它们本来还在听正弯着腰的老板娘说话,但一见他们就蹦蹦跳跳地欢呼了起来,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塞缪尔:“……”
这算怎么回事?
“嗯……”祝槐摸摸下巴,“我是想提醒一句可能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来着。”
“原来如此,你们是来这里调查的啊。”
五分钟后,老板娘笑眯眯地捧着倒好的热奶茶,那些精灵小人也跟着到了客厅,正在桌面上奔走,又是端来点心又是给他们加糖。脸上还看不到任何不耐烦,仿佛这样忙忙碌碌就会由衷地带给它们快乐似的。
“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些小家伙,”她说,“所以我才说不会专门跑到我家店——在自己家里就好了嘛。”
她瞧起来和刚才一样开朗健谈,完全不介意在厨房里和小人交谈的事被撞了个正着。
“但是为什么呢?”祝槐干脆也大大方方地问道,“那这么说来,根本不需要旅馆吧。”
老板娘露出了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
“没办法嘛。”她跟离自己最近的精灵击了下掌,“我们都是后搬来的,它们才是原住民,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啊。”
祝槐感兴趣地挑眉,“诶?”
他们这才从她口中听到了一切的始末。
原来,如今明面上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是几十年前从另一片土地上迁徙过来的族群,这些平时以人类样貌示人的混血者身上流着姆西斯哈的血液,但那血脉世世代代流传下来已经十分稀薄,到了现在不过是会带有一些区别于常人的特征——比如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或者格外钟爱生肉的饮食习惯——要说力量和信仰,那是通通没有的。
祝槐:“所以狼叫——”
“说来真让人不好意思,”老板娘难为情地捧住脸颊,“我们的传统是每周举行一次宴会,虽然村长他老人家耳提面命过了,但总是有孩子兴奋到忘乎所以,就……”
而浩浩荡荡完成了搬家大业的半狼人们,原先只以为是找到了临近水源又相对温暖宜居些的好住所。真正安下家来后,有村民却在某天深夜看到了角落里窜过去的细碎阴影,紧接着更古怪的事发生了,另一名村民早上起床后竟然发现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又格外丰盛的菜肴。
“这题我会。”祝槐笑盈盈地说,“这在我们那都叫‘田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