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继续向前走。
第三幅的壁画里,人类有了与神话生物对抗的还手之力,尽管两者看上去仍然相差悬殊,但好歹不是一味奔逃了。
零星的几人拿起武器迎击眼前的敌人,面对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深潜者也艰难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可这远远并非结束,遥远的海岸上,一只长着蹼的畸形巨爪攀上了礁石,看那大小,只消轻轻一按就能将他们全都碾成肉泥。
她想起了那句“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沉睡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不,看着这架势还不像是惊动了克苏鲁。
……大衮?
等到下一幅壁画,就不见了人类的踪影。
巨大的甲壳类生物张开它们背鳍般的羽翼从天而降,本该是脑袋的地方有一颗覆盖着大片触须的椭圆球体——有点类似于海葵。
从它们落下的地方,无数细线蔓延开来,虽然在壁画的边界处就戛然而止,但给人的感觉却总像是还无形地在向更远处延伸,直至连接起——
刺骨凉意倏然落进后颈,祝槐本能地抬头一看,幸亏也并非想象中的有怪物在头顶蛰伏,只是水汽聚集在藤条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可尽管如此,在眼下的状况还十足诡异了。
【有什么感想?】
04号兴致勃勃地问。
祝槐:“……”
“小别致长得真东西。”她诚恳道。
KP:“?”
成虫生物密密麻麻到令人头皮发麻,和其他画面一起构成了一幅庞大壁画。洞穴里异常静寂,只听到三人些微不稳的呼吸声,而目光无一例外地全都凝视着这诡异的壁画。
正在她准备再迈出一步时,一种强烈又稀薄的不祥的预兆感忽然笼罩住了她。
她站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耳边响起漫无边际、逐渐作响的嗡鸣声。那预感阻止她做出接下来的任何一个举动,这是人类本能在面临危机前一瞬间——可以称之为“第六感”的东西,仿佛真执意前行就会招致万劫不复。于自身,于人类,探究整个世界的奥秘并非是任何意义上的明智之举,超出想象和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永远只会带来不幸。
但总是得有人去揭开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