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婉这次看得很专注。
她用目光描摹着少女脸上与印象里相似与不相似的部分,像是试图以此去补全那些缺失的年月。当视频来到最后一秒,她才倏地一怔,终于从想象中的地底挣脱出来。
“就,”路婉婉呼吸有些困难,“就没有什么能让她……出来的办法吗?”
其实连她自己问出口时都知道很难。
不说那层融为一体的树皮,少女的下半身完全没入树干,谁也不知道陷得有多深。
维尔莱特犹豫道:“这个……”
“也许是有的。”卢斯接过了话头,“如果你想做成什么事,那这个世界上总有做成的办法。但是——”
祝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卢斯也察觉到她的目光,倒是不受影响地继续说道:“但是会花费非常、非常久的时间,并且最大的可能性是一无所获。”
橡木镇等不到那个时候,病毒的散播等不到那个时候,她的妹妹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即便是作为病毒的母体在继续存活,少女也肉眼可见地正在融入更具生命力的黄金树。这是白纸黑字地写在实验主导者的研究报告里的,她终究不是绿神。也许现在的她还残存着一定的意识,但未来,她可能真的会完全成为树体的一部分,只有那些凸起的痕迹证明曾经存在过。
就连维尔莱特也别过了眼,报告的后半段令人不忍卒读。
要做出决定实在太过困难,哪怕一切都在将他们的想法推向同一条道路同一个选择,那也不是现在就说得出口的。
谁也没有想到,最先打破这可怕沉默的是一语未发的莱昂。
他似乎隐隐从这报告背后代表的事和迄今为止的经历里读出了某种可能性,嗓音沙哑地问:“感染后呢?”
郁双:“诶?”
虽然曾经敌对,但她对这个指导过她用枪的男人还是没有太大恶感的,前警察的身份更是带来点亲切的既视感。是以她也条件反射地问:“什么……感染?”
“那个……姆巴瓦树人病毒,”他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念出了那个拗口的名字,“为了避免感染才打血清。那感染以后呢?感染了会变成什么样?!”
祝槐托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