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很莫名,仿佛是触发了某个被埋在深处的开关,随之开闸涌出的是浓烈的困意。
沉重感压上眼皮,连带着四肢的力气都无缘无故地流泻,祝槐靠了一下墙,余光就瞄到薇拉也是相差无几地摇晃着再站不稳身体。
她几乎没碰酒会上提供的鸡尾酒,旁边的未成年侦探更不可能,她们同样入口的东西只有几小时前的晚饭,但以眼下迅猛的困意,怎么也不像是这么久才起效的药物能有的效果。
思维也渐渐迟滞,她最后感知到的是谁披着的粗糙麻袋——接着,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
人在昏迷中自然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神智在睁开眼后渐渐回笼,从模糊渐趋清晰,连上的也是断片前的那一秒。
只不过那时她们正站在桌旁,这会儿身下却是柔软的皮料。祝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就碰到了正在反复试探的……蹼。
边上的黑影一蹦三尺高!
——应该是喜大于惊。
刚清醒的祝槐从深潜者手舞足蹈的比划里看出发生了什么。
她和薇拉忽然昏倒,它就急急忙忙地试图支撑住她俩,但因为手不够用还是倒在了地毯上,最后想办法把人搬上沙发,然后就一直待在旁边试图叫醒她们。
倒在另一侧沙发上的薇拉低低“唔”了声,像是也缓缓醒转过来,然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冷?”
“应该是停电了。”祝槐说。
目光所及俱是昏黑,先前进门就打开的吸顶灯无一例外地灭着,不过最有力的判断依据还是此刻的低温。山间的夜晚本就寒冷,现在又是快入冬的季节,原本调控得酒店各处都四季如春的中央空调直接罢工了,就放着她们在这里挨冻。
很熟悉的景象,但她知道这八成跟伊莱没关系。
回到房间是临近十二点,窗外此刻依然是一片夜色,却不像是当初被困在馆内时那氤氲着的雾气感。
除非他这段时间的力量又更上一层楼了。
比起被摆了一道的不爽,祝槐更好奇幕后黑手是怎么做到的。她的手伸进包里,就因为先碰到的坚硬触感停了下。她注意到那是早在出拍卖会后就摘下的半副面具,在短暂的滞留后就径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