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默默计算顺序,又看了眼入场前发放的说明手册,估摸着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875号拍品,”拍卖师宣布道,“是前不久去世的浪漫主义艺术家韦恩·埃文斯留下的遗作。”
她挑了下眉,抱着胳膊坐直了身体。
要不怎么说画家总是死了才出名,祝槐听着拍卖师侃侃而谈他的风格与偏好,有些唏嘘,起拍价是九十六万,但凡他拿得到个零头都不至于落魄至死。
虽然她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对方信错了神。
助手们一左一右地将油画抬上台,祝槐当初直接拒绝了后日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改变之后的画作。
画中的青年样貌昳丽,垂眸注视着轻轻握着的风信子。可就在他面向观众席的同时,滋啦而过的电流声甚至盖过了话筒的声音,上方的吊灯也猛地一暗,连正主持着的拍卖师都不由得一愣。
祝槐:“……”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又往下拉了拉面具。
好在拍卖场的灯光只摇曳了一瞬间,并非是像美术馆那样的直接停电进入里世界,拍卖师回过神,马上就这似乎是电力故障的小插曲开了个玩笑。
除了从一开始就在留心着动静的,她的这一点小动作也几乎没引起任何人注意——塞缪尔刚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就对上了祝槐似有所感望来的目光。
后者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笑,转而看着已经答应过她的桑德拉在竞价中举起加价的牌子。
这小型拍卖会用的就是惯常的模式,拍卖师看到就马上宣布道:“一百二十万。”
马上又有另一个人举了牌。
拍卖师:“一百五十万。”
坐在前两排的裘德抬起身,看来他是发现他们以后就火速出了手,得意又报复地回头看了这边一眼。
桑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