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躲避直射光的不仅是路易·格拉德斯通。”
祝槐心念一动,顺着侦探的话回忆起自从下船来的所见所闻,果然找到了符合她说法的目标。
“……管家。”她低声说。
现在想来,虽然管家站在宅邸门前迎接了他们,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走出门廊或是屋檐的阴影下,不多不少地保持在离阳光有一步之遥的位置。
他已经很老了,一把细长的胡子都垂到了胸前,但身体状况又无疑比路易·格拉德斯通好出一点,至少他可以走在屋内水晶灯下的明亮处,也可以在路易之前走进会客厅——尽管窗帘也是让仆从们去关的。
“呃……我们刚才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南风想起那几句对园丁的讨论,“除了司机,一个在外面工作的佣人都没有。”
“外面——”
他这么一说,薇拉也顿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本来想跟你们说那个的。”
她走到窗边,招招手,“来这边。”
站在宅邸三楼的窗前遥望整座庄园,刚才的感觉不似作伪,除了远远守着庄园大门的门卫,还有叫来人手帮着把轿车往外推的司机——真就是哪怕是游荡在外面的也见不着。
南风左看右看,只当是又进一步验证了他们的猜想,“……啊?”
薇拉:“那些绿雕。”
特工忽然一下子闭了嘴。
如果说身处其中还无以窥见真实之貌,此刻的俯瞰就揭开了那层也许连主人都不屑于掩饰的面纱。
精心修剪出的绿雕固然造型各异,但被围绕在中央的动物却只有大小和姿态的分别。
或是绵羊,或是山羊,羊羔们头尾都朝向相同的方向,而旁边那个人形的绿雕,看打扮怎么都有点像牧羊人。
“——以撒说。”
祝槐自言自语道:“看哪,火与柴都有了,但燔祭的羔羊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