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贵的,别弄坏了。”他说,“算了,就算坏了也得带回来还给我。”
“了解。”祝槐一笑,直接按亮了录音笔的开关,“我已经让桑德拉提前把这几层的人手也撤离了,走不开的干脆换成爱德华那边的——毕竟我想他们不会介意借机给自己同族行个方便的。”
“你回到五层以上应该就差不多了,但还是尽快跟他们汇合,准备看时机放救生艇。以及,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往下看。”
威尔深深看了她一眼,“好运。”
“祝我们好运,”祝槐纠正道,“毕竟成为‘泰坦尼克’号二号的可能性很高。”
他们就在这里分开,头顶传来了枪声,祝槐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踏下了台阶。
货舱通道里同样只留下了应急灯,她一边换了满数的弹匣,一边不急不慢往前走。
一下下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传入的不仅有她自己的耳中,自然也有在场另一人的耳朵里。
——二号。
到了。
祝槐迈进半开着的大门,果然看见一身礼服已经皱皱巴巴狼狈不已的男人闻声抬了头。
“居然是你,”爱德华看到来人,又瞧见她提着的枪,脸上不掩疯狂之色,“想不到会是你来……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知道——”
他终于把一切串联起来,所有细节都对上了号,却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往日英俊儒雅的模样消失得一干二净,粗哑难听的笑声一阵比一阵尖利,直刺着人的耳膜。
“可惜啊,可惜你来得太晚了。”
他两眼通红,充斥着的尽是走到末路的赌徒孤注一掷的癫狂,“你做什么都没用了,我已经完成了仪式,只要等着祂降临,就可以将她——”
“是吗,”祝槐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枪,“那她自己愿意吗?”
在前一天的昏暗之下还无法看清,但此时此刻大缸旁边的地面上,一圈圈的法阵泛起了红光,它上面绘满了奇特又异样的纹路,光芒从微弱到强烈,显而易见——已经被启动了。
“闭嘴,她不可能不愿意,”爱德华喘着粗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莎伦,她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