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祝槐默默道,“这加点我也不想要。”
【既然这样, 那就——】
【你对上了莎伦的目光,隔着玻璃,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绝望, 也奇迹般明白了她想说的话。】
在一片沉寂与倒抽的凉气声中, 祝槐反而上前了一步, 轻轻按住了那足以防弹的玻璃。半晌, 悬浮在鱼缸中的莎伦·伯克利缓慢而僵硬地抬起不属于自己的小臂,在透明却遥远的隔档之内将手掌与她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分明是有意识的。
莎伦的嘴唇仍在翕动着,离得近了,就能模糊地辨认出她的口型——
“抱歉,”祝槐说,“现在还不行。”
虽然不知道她的声音有没有真正传到莎伦耳中,但“人鱼”的眼神的确在一瞬间更加黯淡了。
“——把她带出去。”
桑德拉·休谟本人的心理素质还比她那几个保镖更强些,她的声音满含着冰冷的怒火,再炙热的爱意在目睹眼前一幕后也像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来似的消散个大半。
“派人去控制住爱德华,通知宾客婚礼取消,现在就返航!”
“不行,”威尔回过神,连忙制止她,“做不到。”
桑德拉:“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路婉婉犹豫着说。
“就像刚才那两个船员一样,”祝槐道,“你们两个安排的旅行,你应该也更明白,这船上也有他安插的人手吧?”
“那又如何?”休谟家的大小姐不以为意,“我的人只会更多,说到底也因为是我策划——”
她的声音忽然停住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威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