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音量不大不小, 正好压到了对方可以听见、但也仅是如此的程度。
爱德华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莎伦?”
这仍然是一场赌博,任何一点因素都会影响到天秤的平衡,就比方说, 哪怕时隔三年, 爱德华仍然记得莎伦·伯克利的嗓音。
——而他真的听得出来。
“你的, ”他说,“你的声音……”
他们现在所处的境地其实非常吃亏,爱德华毋庸置疑地转向了这边, 那就意味着没有办法观察他的神情和反应。
镜子也不行,一旦反光就会变得太显眼。
但于祝槐, 他那一瞬间的停顿而非反驳就足够她做出判断了。
——莎伦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她说, “……我只是想和你说话。”
不作肯定,不作否定, 就单纯用暧昧不明的态度引导对方自己去猜想, 这是欺骗人心基本中的基本。
“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爱德华道, “我明明还没有——”
剩下三人交换了个震惊又意料之中的眼神。
他的脚步声在往这边靠近。
“别过来!”祝槐厉声说。
爱德华一下子站住了,“——好,好, 我不过去, 还不是时机。”
“你终于愿意回应我的呼唤了?”他又说, “我就知道这才是你, 莎伦,你知道的,我是因为有你才能活得下去……”
路婉婉听得背后发凉。
她用口型问其他人,“什么叫‘这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