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哗啦、哗啦。
一下,又一下,有谁正一步步走在门外淌满了水的走廊上,又可能本来就浑身是水的什么人。祝槐条件反射地直接翻身下床,又忽然反应过来,胡乱堆了下被子装成人还睡在里头的假象,这才藏身在衣柜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紧了房门。
——这么做果然是对的。
因为就在下一秒,她就看到门上的猫眼变白了。
再多的看不清了,但祝槐几乎可以断定这特殊材质的玻璃还在白色的中间透出了一点黑,那黑色正在疯狂地转动,像是在探查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对方发出了一声似乎满意的咕哝声,这才又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祝槐足足等了好几分钟,等到那声音真的远了,尽量安静地拧下门把,将门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
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紧接着,她看到自己对面左右也接连开了三条缝。
这场面确实有点壮观。
所有人:“……”
哟,你也醒了啊。
地毯上有一串湿漉漉的不似人类的脚印,还残留着难闻的腥味,刚挨个检查过每个房间猫眼的黑影已经一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拐角。
四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落上房门,放轻动作跟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隔了一段距离,KP没有让他们再做什么检定,然而,很难说这是不是个正确的选项——
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无济于事,进入深夜的满客邮轮呈现出一种本不该有的寂静,只有舱边的昏暗灯光证明着它还在运作。
他们在这灯光下顺利藏匿了身形,可一眼望去,走廊另一头的空旷甲板前,是叫人见了就头皮发麻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聚在那里的类人怪物,足有十几只之多。
它们的身体呈现一种灰暗的绿色,脑袋却属于鱼类,高耸脊背上湿漉漉的鳞片透出惹人嫌恶的滑腻,巨大凸出的眼球转来转去,指间长满蹼的手里拿着长长的鱼叉。鱼鳃不断地颤动着,发出尖锐的阵阵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