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酝酿好的剑拔弩张对峙气氛顿时被她一句话搅成了哭笑不得,但不管怎么说,二对二变成了三对二,哪怕其中两个人还被枪顶着,也能立刻让他有底气不少。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塞缪尔都有一瞬间险些没绷住,他沉下声音,“我数一二三,把枪放下。”
“你们不会以为人数决定了胜负吧?”卡洛琳笑笑,“要比比谁的枪更快吗?”
“作为赌注而非赌徒,”祝槐眨了下眼睛,“我得说我没有那个兴趣。”
“至少你现在不能随便命令我了?”她说,“我叫他过来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怪物伤人什么的……没想到真防了个‘万一’。”
骗人的。
虽然也有这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当然是她怀疑剩下两个“队友”身上藏着的秘密。
祝槐自认为此也是牺牲众多,她装了塞缪尔发来的定位软件,麦克风的权限应该也被自动获取了——以她本人的职业病本来是相当反感别人把手伸到她的电脑手机上来的。
不过结果不错,洛佩兹警探的身手也超乎她想象,人在黑暗中失去视觉后剩下的五感就会被放大,能做到悄无声息地下到坡底并接近到这种程度,她对“世界树”的评价都能拔高些了。
“……都这样了,”南风试探,“大家打个商量?”
“既然你们要找的人应该不在这里,就坐……不是,也不用坐,反正就和平一点谈谈!”
“而且再说了,喂,我们不管怎么说还救了你吧!”他越说自己还越生气了,“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很显然,恩将仇报也好,见利忘义也好,”卡洛琳还接话接得更快些,“对我们这种人,感情牌始终是放在立场之后的。”
祝槐没有办法看到卡洛琳的神情,她的视线只从刀疤脸上划过,其实不是没有一瞬间的犹疑……但也只有一瞬间罢了。
确认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后,她忽然笑了。
“其实……”祝槐斟酌了一下,“我的确不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可能会有的善心上。”
她不管背后的枪口与卡洛琳先前的警告,自顾自地侧过头,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身影,“当然,也不完全系在别人身上。”
她只是坐在赌桌旁,利用了能拿到的每一张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