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洛佩兹微眯了双眼。
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那打量的视线已经不加掩饰地扫过来,有如实质地凝在她身上。
“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吗。”他说。
他穿回了那件风衣,只是也多了点别的东西, 比方说现在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撑在腰际,实际已经是按着了绑带上的枪套。
“我又没有敌意,”祝槐笑笑,“别这么警惕嘛。”
南风左看看右看看, 终于壮着胆子插话道:“是……是啊,其实我觉得——”
“你觉得?”塞缪尔毫不留情地截断他的话头,“那你解释一下她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南风一愣,“……什么血腥味?”
祝槐:“……”
这人离得也不近,嗅觉是不是多少有点离谱。
“这个我能解释,”她友好地抬起右手, “是我受伤了。”
她本来也是虚拢着外套,敞开领口往下一拉就露出了一截绑好的布条, 塞缪尔打量了两眼,再看看她拎着的塑料袋装的都是些急救用品,至少是把枪给松开了。
他问:“你离开广场以后去了哪里?”
他的语气不太好,不如说不再以警探自居后,才暴露出了这样的真实性格——倒也不像是在针对谁, 只是无差别的尖锐与冷漠。
祝槐可不吃这套。
“我得说你现在比之前让人舒心点。”祝槐笑眯眯地回敬,“不过要不是这样审问犯人的语气, 兴许我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回答你的问题。”
他俩不客气地你一言我一语, 夹在中间的南风对着这个欲言又止对着那个止言又欲, 最后活生生成了个两面受气的受气包。
南风:“呃——”
“那就把这当成一件相互交换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