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很自信,他这些家将,个个都是高手,哪怕分开,也不是随便能消灭的。
阿玄理所当然,守卫在他身侧。
为了躲避滚石,他们滑下一处斜坡。
等他们再站起,两人便发现周围的景物变了。
从斜坡里爬出来,看到的并不是原来的山间小路,而是一条山谷。
宁休的琴音还在,但是变得遥远而幽渺,时有时无。
“公子?”阿玄懵了,“我们怎么了?”
杨殊伸手入怀,摸了摸一件东西,再抬头四顾。
他忽然笑了一声,扬声道:“阁下费这么大劲,到底想干什么?出来说个清楚吧!这么耗下去,我不好过,你们也落不着好!”
过了一会儿,终于传来回应:“世人都说,杨三公子荒唐纨绔,真是有眼无珠。”
杨殊顺着声音看去,便见右侧山坡上,一人缓步行来。
此人一身古朴的黑袍,头发披散,行走间步履从容。
待到近前细看,但见他相貌平常,面上留了一寸短须,并无皱纹,看不出真实年纪。可能三四十,也可能五六十,因而有一种离世脱俗之感。
杨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是你说动宗家,将本公子引来白门峡的?”
黑袍颔首而笑:“杨公子果真睿智,正是如此。”
杨殊提了提嘴角,目光疏远而带着敌意:“这会儿现身,可是本公子的表现让你满意了?”
此人笑了一声,随即整衣,行大礼下拜:“公子恕罪,事关重大,不这样,山人实在不敢轻易表露身份。”
他行了大礼,是表达尊敬的意思,偏偏又自称山人,很是自矜,说明并非下仆身份。
杨殊冷冷道:“那现在可以表露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