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问道:“你今年高几了?”
“高三。”他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连这个也不知道么。
循柔笑了笑,“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今天要考试?”
连路上的清洁工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只有她稀里糊涂,就像不在天底下过一样。
说实话,她能问一句,庄抑非都觉得意外,“跟你说了能怎么样?”
循柔思忖道:“给你加油打气。”
庄抑非看向门边的女人,她穿着灰色的修身t恤,勾勒出丰盈婀娜的身材,下面是一条白色短裤,骨肉匀称的长腿明晃晃地映入眼帘。
他看着她道:“没有奖励吗?”
“还要有奖励?”循柔没养过孩子,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会给奖励。
然而她从庄抑非这里得到的回答是,“做得好就该得到奖励。”
循柔感叹道:“你们现在的这些孩子可真是享福的命。”
庄抑非不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她没比他大几岁,为什么要用长辈的语气来说话,他也不是她口中的孩子,她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这一点。
他按住菜板上的鱼,用刀锋轻轻地刮着鳞片。不是想要他听话么,他可以做得很好,如果这样就能把她拉过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循柔瞅了眼看起来异常懂事的庄抑非,懂事这个词在某种程度上要承受着隐隐的委屈,而有委屈又无声地忍下,便会叫人产生怜惜。
这种时候都不忘回来给她做饭,毫无怨言,任劳任怨,还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吗?
循柔对他刮目相看,要想获得就先得付出,瞧瞧这行动力,说干就干,脚踏实地,他不成功都对不起天道酬勤这四个字。
作为旁观者,她是可以为他鼓劲加油,可他把这股劲儿用在她身上,就不好说什么了。